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屈原(前340年-前278年),戰國時期楚國人,羋姓,屈氏,名平,字原。屈原曾是楚国的高官,但为官并不得意,却有着很好的的文学功底,创作了《离骚》、《天问》、《九歌》、《九章》等著作。公元前278年,秦國太尉白起揮兵南下,攻破了郢都,屈原在绝望和悲巨愤之下怀大石投汨罗江而死。传說当地百姓投下粽子喂魚以此防止屈原遗体被鱼所食,後來逐漸形成一種儀式。以後每年的農历五月初五端午節,人們吃粽子,划龍舟以紀念這位偉大的詩人。
屈原用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并没有改变楚国的命运,但却改变了两千多年后的人们的一种生活方式,端午节放假,包粽子,现代人用一种欢快的方式来纪念两千年前一个诗人的离去,在中国文化中多少感觉有些不同寻常的味道,当然很多人其实已经不太关心也不在乎端午节是怎么来的了,即使了解一些,过节嘛,总是要欢乐才行。清明都过的很欢乐,完全没有欲断魂的感觉,更何况端午呢。
我是个北方人,很北很北的北方人,我们那儿在端午节的时候没有龙舟可以划,甚至没有独木舟可以划,家附近只有一个不大的水库,划舟是不可能了。但我们也过端午节,过节的方式都是从上一辈传下来的。小的时候过端午并不放假,那时候还没有周末双休。 好处就是过端午的时候可以去学校显摆。那时候有这样几件事儿可做。
绑五彩线。一般是端午的前几天或者前一天,母亲拿出一个线筐来,里面有各种颜色的线和各种粗细的针,然后找出白、绿、黑、红、黄五种颜色,搓在一起,量量手腕的长度,一剪,然后系在手腕上。不只是女生绑五彩线,男生也绑,后来大了些,男生绑的就越来越少了。
采艾蒿。虽然我很那个地方很北很北,但是农历五月时,艾蒿也长起来了,印象中这个季节山里雾很大,时常的有雨。小学时,经常是几个同学约好第二天一起去采艾蒿,可真正起来的时候并不多,因为天亮的太早,很多同学三点多就起来了,采了艾蒿,白天几乎就没法上课了。 艾蒿采回来后,插在房檐下,家家如此。
碰鸡蛋。端午节也碰鸡蛋,每个同学都带个鸡蛋去学校,互相的碰,看谁的硬,最后才破,每个人有两次机会,鸡蛋的这头碰一次,那头碰一次。有的同学带的不是鸡蛋,而是鸭蛋,甚至鹅蛋来碰,还用手捂着,怕别人发现,当然最后他赢了,不过被发现后也没什么好结果,别人用拳头砸碎了他的鹅蛋。
这些事情似乎都发生在我初中以前,上了初中以后就少了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了初中而不屑于玩这些略显幼稚的小游戏了。但有一样东西过端午节一直没少过,直到今天,那就是吃粽子。
我对糯米和粽子在一起产生的独特的化学反应有一种执着的偏好,喜欢闻起来的味道,也喜欢入口粘粘的并夹杂着那种特有的清新的感觉,再拌上些许的白糖,看着白糖一点点融化在糯米里,放在口里慢慢的品尝,这也是小时候不可多得的美食之一。我对粽子的喜爱源于母亲,母亲每年都自己动手包粽子,通常是端午节的前些日子把粽子叶和糯米买回来,然后把糯米泡得略微的发涨,那一粒粒白白的糯米象是吃摚了一样,比之前胖了不少。之后把糯米放到粽叶中包起来,再用细绳捆上,锅里放上水,就开始煮了,粽子叶的香味伴随着蒸气慢慢的弥漫到整个房间,肠胃也被引诱的变得不安起来。早年间,家里经济条件并不好,母亲包的粽子很简单,只是在粽叶中包着糯米,没有其它任何东西。后来条件稍好,母亲在里面加入了大枣,我十分惊奇的发现,原来粽子里还能包大枣呢!后来,母亲还会放一些蜜饯。其实母亲是知道这些的,只是当时的经济条件不允许。再后来,出来上学,发现南方同学的粽子更不一样,还有放肉的,尝试过肉粽子,味道还不错,可却不是我喜欢的粽子的味道,在我的认知世界中粽子就应该是糯米和粽叶,其它都是多余的,所以我还是执着的钟情着母亲包的那种近乎原始的粽子。
按习俗,我们一年只包一次粽子,尽管现在糯米和粽叶已经不显得那么奢侈了,但在中秋的时候吃粽子还是有些不太和谐的。所以,母亲每次端午节包粽子都会包很多,慢慢的吃,足够我吃上一个月。九三年上高中后,每年母亲都会给包上好多粽子带上,把我的书包装的满满的,沉沉的。因为天气转热,没有冰箱,离家前母亲教我用凉水来保存粽子,在脸盆中装上凉水,把粽子放在里面,每天换一次或几次水,这样粽子可以保存好些天。而这些粽子也就成了我的主食,着实让我节约了不少的生活费。粽子很抗饿,有粽子的日子里上课不会经常感觉到饿。可是粽子总有吃光的时候,吃光后又回复到之前的状态。
上大学后,离家远了,那些年在端午节我没能吃上母亲包的粽子。我吃过饭堂里炊事班做的粽子,可以用简单粗暴来形容,粽叶似乎用了很多次,已经没有了粽叶应有的颜色,更没有粽叶的味道,糯米中杂着大量的普通大米,或者说是大米中夹着少量的糯米更准确一些。这些粽子让我很失望。南方战友从外面买来肉粽及各种奇异的粽子,就差把泡菜包里面了,这些粽子当比饭堂的粽子好上很多,个大,饱满,但更象是暴发户,油光粉面的,没有内含。对于粽子,我只钟情于母亲包的粽子,翠绿的粽叶上面缠着一条白色的尼龙丝线,系着一个小蝴蝶结,方便拆开,拆开后是原始浓淳的糯米香。
工作以后,母亲离的近了,每年母亲还是给我包上大量的粽子,家里的冰箱里满满的是母亲的粽子。我十分享受和珍惜这些粽子,这些不仅是粽子,还有母亲满满的爱在里面。
今年,在太平洋的西岸,没有母亲的粽子,可是我依然清晰的记得那种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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